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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富案打從頭我就提出,「絕對不可以只下台一個銀行董事長就含糊交代」,看來是我過慮了,案子順藤摸瓜到現在,眼看難以善了,蔡政府昨天做出「大動作」:一口氣換了3位公股行庫董事長,報紙標題是「為慶富案止血」,卻不禁令人搖頭嘆氣:這些人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「止血」了嗎?

整個慶富案,讓我想起三則跟貓頭鷹有關的寓言:

第一個寓言出自《說苑》:

一隻梟(貓頭鷹)遇到一隻鳩(鳴聲「咕咕」,外國稱布榖鳥),鳩問:「你要去哪呀?」梟說:「我要搬去東方。」

鳩問:「為什麼要搬家呢?」梟說:「鄉人都不喜歡我的叫聲,所以我要搬去東方。」

鳩說:「你若能改變叫聲則沒問題,若不能改變,你遷去東方,人們仍然會厭惡你的叫聲的呀!」

海軍去年七月發生雄風三型飛彈誤射案,海軍司令黃曙光第一時間召開記者會,宣布自請處分記過一次。那件原本應該是天大的案子就此「止血」,處分到此為止,最後只有低階軍官與士官判處輕刑;這次慶富案,又是黃曙光站出來「一肩扛起」撥款責任,看起來「鳴聲」仍然不改。

第二則寓言出自《郁離子》:

楚國太子用梧桐的果實去餵養貓頭鷹,希望牠能夠發出鳳凰的鳴聲(傳說鳳凰非梧桐不食)

春申君對他說:「貓頭鷹與鳳凰的本性不一樣,那是無法改變的,縱使拿鳳凰的食物來餵養牠,又怎能改變牠的習性呢?」

春申君的門客朱英聽說這番對話,就對春申君說:「閣下知道貓頭鷹不可能因為食物而改變本性,發出鳳鳴。而你的門下卻養著一群狗竊鼠盜之輩,你用美食美酒供應他們,期待他們會以國士回報,這和桐實養梟又有什麼兩樣呢?」

新發表的三位行庫董事長都「跟高雄銀行有關係」,我本人小學、初中都畢業自岡山,還讀過一年高雄中學,同學都有聯絡,自不可能對高雄帶偏見。然而,慶富案從頭就牽連上高雄銀行,行政院如此人士安排卻也著實不避嫌了些,難道跟「桐實養梟」是一樣思考嗎?

《郁離子》另一則寓言:

吳王夫差和親信宴飲,一隻貓頭鷹飛進宮中,大聲鳴叫。夫差呼喚武士來彈殺貓頭鷹,伍子胥趁機進諫:「有口而發出不祥之音的生物,不只貓頭鷹啊!大王左右的人,都是有口能鳴的。大王有過失,他們會鳴叫加以掩飾;大王有慾望,他們會鳴叫加以誘導;大王要決定政策,他們會鳴叫加以挾持;輿情有所反應,他們會鳴叫予以遮蔽。國家的禍福完全取決於您身邊這些人的鳴叫,但您卻不知道。這跟貓頭鷹的鳴叫相比,哪一種不祥比較嚴重呢?」

慶富案涉及的面向很多,包括國防自主、特權超貸等,可是民進黨卻致力於「攪渾」,將新聞焦點導向了「那個總統的責任較大?」。雖然民進黨成功了,但那就跟寓言裡的「梟鳴」一樣,遮蔽得了上一次、遮蔽得了這一次,卻肯定無法遮蔽得了每一次。等到有一次不管用了,就會無法收拾,甚至一敗塗地。這一點,蔡英文要想清楚,殷鑑不遠,就在陳水扁之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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